砰……砰砰……
口腔里也突然变得无比干涩，似乎有无数的话涌到唇齿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那人的面容依旧，一双乌黑水润的眸子静静看着他的接近，一步步，不慌不忙，身后的官员皆面容陌生且大半年轻——自三年前那场宴会后，王祺大刀阔斧，直接换上了一大批出身寒门却各有能力的士人。
再加上得胜归来威望极大的晏暄，可以说，现在的高丽王。
今非昔比。
身下的骏马打了个响鼻，晏暄一拉缰绳，马蹄在地上踏了几下，稳稳停住。
晏暄手心里有点儿湿热，他翻身下马，朝着城门下的人快走了几步。
深呼吸——“殿下。”
轻唤了一声后，心里那股子迫不及待被他强行压了下去，脚下一顿，停在了距离王祺还有五六步的地方。
他看着对面的人。
身后人潮涌动，对面百官寂寂。
所有人都盯着他们。
王祺凝视着他，脸上的平静端庄慢慢消失，眼底的水色慢慢清晰，深吸了一口气后，迈出了脚。
回忆如云烟掠过。
一步。
——暄？真是个好名字呢，老师果然也是如太阳的温暖一般的人呢。
两步。
——背叛是件很容易的事吗？
——不。你还有我，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。
三步。
——等我回来。
王祺停下，抬眼。
晏暄盯着他，许久，脸上才缓缓露出一个笑，低声道：“我回来了。”
他回来了。
王祺眼眶发红，他忍不住伸手抚上晏暄的脸侧一道刚长好的浅痕上，嘴唇颤抖了几下。
“晏暄？”
“我在。”
脸侧的手指滑下，身体猛地被大力紧紧抱住，晏暄愣了愣，随即一笑，回抱对方。
感觉到衣襟处慢慢被浸湿，晏暄凑近对方的耳边，温柔缱眷的字从他的唇齿间不急不缓地出来。
“无穷花开的正好，我们改天去打猎吧？”
无穷亦作木槿，朝开暮落，周始往复，矢志不渝。
怀里的人点点头，却怎么都不肯出来，晏暄抬眼看了看四周，便见对面不远处的官员们一个个低头缩着肩膀假装没看见，周围百姓们瞠目结舌。
他手臂收紧了些，轻轻喟叹：“王祺。”
“嗯？”
晏暄笑意渐浓，呢喃出声。
“我爱你。”
不过如此而已。
如果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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